这是作者在2012年2月17日发表在南洋商报商余版的一篇文章
敲梦痴言:鸳鸯蝴蝶派
徐持庆
商余2012-02-17
鸳鸯蝴蝶派是在辛亥革命至五四运动之间出现的一个文学流派,现在人们一提到鸳鸯蝴蝶派,不期然就对它兴起一个贬义的印象。
鸳鸯蝴蝶派曾广受大众读者欢迎,也曾广受新文学界批判,批评它是媚俗的低级文化。
这一流派的作者群先后多达两百余人,重要的代表人物有徐枕亚、吴双热、李定夷、周瘦鹃、包天笑、严独鹤、陈蝶仙及后来的张恨水等。这流派作品以“柳阴花下,相悦相恋,像一双蝴蝶,一对鸳鸯”为题材而被命名为鸳鸯蝴蝶派。
饱受新文学界批评
这一派饱受新文学界批评是与其文学观念及历史背景有关。这一派作者群的思想是“提倡新政制,保守旧道德”(包天笑语),这与新文学强调提倡科学、反封建求创新的文艺宗旨是相违悖的。再者这派承袭古代白话小说的创作传统,新文学则放弃章回体,着重于小说的创新手法,于是两个流派就形成一种对立的矛盾。
在当时文学先驱者看来,鸳鸯蝴蝶派是不具任何现代性,是与时代脱节的,而他们却着重于用小说启发和培养民族精英,认为鸳鸯蝴蝶派是创建新文学的绊脚石,因此完全否定鸳鸯蝴蝶派的积极进步意义。
被视为低级趣味
其实鸳鸯蝴蝶派的作品是有其积极性一面的,它反对封建思想,暴露病态社会,抨击黑暗面,讽刺社会弊端,借才子佳人凄婉悲凉的恋爱故事,歌颂爱情的伟大,反映了当时社会男女不平等的种种丑恶,是具有一定进步意义的。
这一派作品的趣味性和可读性曾吸引过当时很多知识分子去阅读,但部分知识分子却一直视这流派是低级趣味的同义词,因此虽读得津津有味,却不愿津津乐道地去肯定这派的创作。
鸳鸯蝴蝶派的文体文白相杂,夹以骈体及诗词,艺术性很高。请看徐枕亚《玉梨魂》第十三章《心药》片段可窥一二:病到旬余,人归天末,未语离衷,先看病态。瘦减丰姿,非复别时面目;惊残春梦,尚余枕上生涯。梨娘叹曰:“自怜孤影,未尝倾国倾城,剩此残躯,真个多愁多病。抚床心死,对镜容灰。” 这样的文字,跌宕多姿,是有很高的可读性的。可惜当下华文程度普遍低落,能够欣赏鸳鸯蝴蝶派文字的读者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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