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2013

敲梦痴言:劫掠凭谁靖

敲梦痴言:劫掠凭谁靖

南洋商报副刊. 商余. 文学
2013-04-25


马仑兄4月17日在〈商余〉版发表了一篇〈谁能消除恐劫感〉,述说他被劫徒抢掠及小腿遭刺两刀的遭遇,因此使他“几乎长期活在惧劫无奈中”!读后真个是百感交杂,“于我心有戚戚然”!

每日翻開报纸“扫描”,大马又岂止新山治安不靖,劫攫罪案在各城各市就无日无之,因此也可以夸大戏言:“谁的家人没遭劫徒抢掠者,就不算是城市人了!” 劫匪处处,何止柔州?

年前我女儿就是其中一名被攫夺手提包的城市人,自那時起,她连出席宴会也不敢携手提包赴宴了,这种“恐劫感”不知何時才可从她的潛意识中消除!

我一位星洲文友(也是马仑兄之友),就曾在大马被劫匪从背囊中劫走星币10000元,从那時起他就发誓不再踏足大马,也从此就沒再到怡保与我谈诗论词了。

《楚辞•招魂》写地下幽都的食人魔鬼土伯,样子兇恶可怕,以食人为甘美,是谓甘人。现今治安情況日益不堪,人们一似活在地下幽都,甘人处处蛰伏,劫杀姦淫之事无日无之,致使君子妇孺,上街外出都提心吊胆,步步为营,如防魔鬼。今时甘人猖獗,报载连篇!

大马治安的败坏在民间引起舆论纷纷,不满的声音已响彻碧空,都谴责警方护民不力,使大众深感徬徨!罪案猖獗,几乎日日都发生两三起不是劫就是杀的案件,而警方每次发表的治安数据文宣都说罪案已经减少,但大家只要看了报章报导日益不堪的治安情况新闻,就知警方八九都在说谎。匪徒像在挑战警方,欺负警方窝囊懦弱,因此嚣张猖獗,尽显强梁本色。请问何时警队才振作雄风,扫靖魔徒,显现你们威武的警纲?感慨治安每下愈况之余,我有一诗述愤:

舆论纷纷彻碧苍,护民不力众徬徨!
宵宵罪案两三起,次次文宣八九谎。
挑战窝囊欺弱警,嚣张猖獗是强梁。
何时请问雄风振,扫靖魔徒壮汝纲?

人们对这种治安现象都恨得咬牙切齿,想去惩处这类妖魔,可惜草根蚁民人微力薄,胸中无术,手中无铁,只得徒呼奈何! 感慨之余,又得诗一首:

抢掠凭谁靖,劫徒扰未休。
街前成猛虎,巷后若蛮牛。
降妖胸无术,甘人面不羞。
攫匪盈大马,何止一柔州?

4/18/2013

敲梦痴言:一严一放两诗僧

敲梦痴言:一严一放两诗僧

南洋商报副刊. 商余. 文学

2013-04-18

清末民初有两位擅诗的僧人---李叔同与苏曼殊。前者对佛法严谨不苛,后者却是一个任情使性的和尚。

李叔同(1880-1942)生于天津富宦之家,祖籍浙江嘉兴。1918年在杭州虎跑寺出家,法号弘一,中兴佛教南山律宗,是中国近现代最杰出的一位高僧,62岁圆寂于福建泉州开元寺。

李叔同精通诗词、绘画、音乐、书法、佛法,有《李叔同诗词集》传世,集中辑录了他的律诗、绝句及依古词牌填写的词作;其次为他不依词牌格律自己所创作的歌词。而最为世传颂的并非他的古诗词,而是他出家前自己创作的一首歌词《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送别》虽属自创词,但基本上是从中国古典诗词意韵演绎出来的。首先写长亭饯别、古道骊歌、芳草离情、折柳相赠、夕阳分袂,字字融情入景,一连串都是中国人离别的文化心理符号。次段写人生苦短、知交零落的感悟,举酒尽余欢,充满彻骨寒意。整首歌词弥漫着浓重的人生空幻感,深藏着作者将欲出世的暗示。

苏曼殊(1884-1918)名玄瑛,字子谷,曼殊是他的法号。他身世凄凉,亦僧亦俗,亦衫亦履,亦酒亦荤,是个另类。若说他是出家人,法号前却仍冠俗姓(苏);若说他不是出家人,确又曾三次剃度出家。他三进三出佛门的经历,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应是绝无仅有的。他生性多情,然而一生却有如鸾飘凤泊,屐痕处处,留下了不少清丽可人的诗文。

苏曼殊爱女人,未婚妻雪梅、表姐静子、师妹雪鸿、日本艺伎百助枫子等人,都是他“神驰”的对象。出家后还写了不少“情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僧”。请看他的3首《本事诗》:

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属题诗。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碧玉莫愁身世贱,同乡仙子独销魂。
袈裟点点疑樱瓣,半是脂痕半泪痕。

春水难量旧恨盈,桃腮檀口坐吹笙。
华严瀑布高千尺,不及卿卿爱我情。

我曾有一诗总括论述李、苏2僧:

一曲新词送别诗,出家顿悟此其时。
袈裟点点脂痕泪,直教情僧意陷痴!

4/11/2013

敲梦痴言:大马的诗社及诗刊

《山城吟集》第18期 
《山城吟集》第18期

 

 

敲梦痴言:大马的诗社及诗刊
南洋商报副刊. 商余. 文学
2013-04-04

大马以推动文字创作活动而成立的华裔团体,可分白话文为创作载体及古典文字为创作载体两类。

以白话文为创作载体的谨举数个如下:

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霹雳文艺研究会、南马文艺研究会及峇株吧辖文艺协会等。

以古典文字为创作载体的有:

马来西亚诗词研究总会、砂拉越诗巫诗潮吟社、槟城鹤山诗社、槟城艺术协会诗词组、柔佛麻坡南洲诗社、雪隆湖滨诗社、吉隆坡马来西亚楹联诗社、霹雳怡保山城诗社、沙巴亚庇神山诗词学会、砂拉越诗巫鹅江诗书协会、麻坡茶陽會館詩詞組及马六甲孔教会古城诗社。

大马以推动文字创作活动而成立的华裔团体,可分白话文为创作载体及古典文字为创作载体两类。

以白话文为创作载体的谨举数个如下:

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霹雳文艺研究会、南马文艺研究会及峇株吧辖文艺协会等。

以古典文字为创作载体的有:

马来西亚诗词研究总会、砂拉越诗巫诗潮吟社、槟城鹤山诗社、槟城艺术协会诗词组、柔佛麻坡南洲诗社、雪隆湖滨诗社、吉隆坡马来西亚楹联诗社、霹雳怡保山城诗社、沙巴亚庇神山诗词学会、砂拉越诗巫鹅江诗书协会、麻坡茶陽會館詩詞組及马六甲孔教会古城诗社。

出版刊物为社员发表

以白话文创作的文学作品,在大马报章副刊及杂志上,虽然篇幅不多,但还有发表的园地。可是以古典文字为创作载体的作品,在目前大马报章及杂志等平面印刷媒体上已无发表园地,它们唯有“自力更生”,出版自己的刊物作为社员的发表园地。

根据笔者手头资料,大马各诗社出版过及尚在出版的刊物有:

大马诗词总会的《天声双月刊》(已出版79期)。槟艺协诗词组的《诗词汇集》(已出版13期)。山城诗社的《山城吟集》(已出版18期) 。南洲诗社的《南洲吟草》(已出版169期)。诗潮吟社的《诗潮吟社诗词集》、《诗潮吟社诗钟选集》(已出版10集) 。神山诗词学会出版的《神山诗词三百首》、《神山诗词集》(已出版6集) 。古城诗社《古城新韵》(已出版17期) 。

在此选述其中一本怡保山城诗社在1997年3月创刊的《山城吟集》。該刊为32开本,由创刊号至第13期多是刊登社员及友社的诗词作品。但从2011年起,在社长莫顺生及主編李淑莲领导下,理事会將《山城吟集》内容、印刷及排版全部革新,名为《山城吟集(革新号)》。内容包括诗词联語、书法画作,计有社员作品、画作墨宝、友社吟章、海外诗鸿、诗词译介、诗坛茶座、社员专介、雅集联吟、诗社短讯等,全书84页,彩色插图。

《山城吟集》为非卖品,每期印刷1000册,免费寄赠社员及各地诗友、学校。有时尚需加印以应付各地诗词爱好者来函索阅。在弘扬诗教方面,《山城吟集》已尽了推广与普及诗教的责任。
以白话文创作的文学作品,在大马报章副刊及杂志上,虽然篇幅不多,但还有发表的园地。可是以古典文字为创作载体的作品,在目前大马报章及杂志等平面印刷媒体上已无发表园地,它们唯有“自力更生”,出版自己的刊物作为社员的发表园地。

根据笔者手头资料,大马各诗社出版过及尚在出版的刊物有:

大马诗词总会的《天声双月刊》(已出版79期)。槟艺协诗词组的《诗词汇集》(已出版13期)。山城诗社的《山城吟集》(已出版18期) 。南洲诗社的《南洲吟草》(已出版169期)。诗潮吟社的《诗潮吟社诗词集》、《诗潮吟社诗钟选集》(已出版10集) 。神山诗词学会出版的《神山诗词三百首》、《神山诗词集》(已出版6集) 。古城诗社《古城新韵》(已出版17期) 。

在此选述其中一本怡保山城诗社在1997年3月创刊的《山城吟集》。該刊为32开本,由创刊号至第13期多是刊登社员及友社的诗词作品。但从2011年起,在社长莫顺生及主編李淑莲领导下,理事会將《山城吟集》内容、印刷及排版全部革新,名为《山城吟集(革新号)》。内容包括诗词联語、书法画作,计有社员作品、画作墨宝、友社吟章、海外诗鸿、诗词译介、诗坛茶座、社员专介、雅集联吟、诗社短讯等,全书84页,彩色插图。

《山城吟集》为非卖品,每期印刷1000册,免费寄赠社员及各地诗友、学校。有时尚需加印以应付各地诗词爱好者来函索阅。在弘扬诗教方面,《山城吟集》已尽了推广与普及诗教的责任。

4/04/2013

敲梦痴言:出世与入世

敲梦痴言:出世与入世
徐持庆
南洋商报副刊. 商余. 文学
2013-04-04

世有所谓出世与入世之别:因此人亦有世外人与凡人之分。

僧侣、尼姑属世外之人,跟我们凡人不同,他们修真养静,四大皆空,有超乎凡人的定力与修维。

和尚修持戒律,茹素戒荤。沈三白在他的《浮生六记》中,写游绩溪石镜山设游宴时有一段有趣的记载:“席中有肉馒头,小沙弥眈眈旁视,授以四枚。”那知小沙弥一向茹素,不惯吃荤,吃了肉馒头竟然腹泻,令老僧向沈三白嘱曰:“曩者小徒不知食何物而腹泻,今勿再与。”沈三白叹曰:“可知藜藿之腹不受肉味,良可叹也。”

吃素在于培养慈悲心

其实出家人吃素在于培养慈悲心,以戒杀护生来除去口腹之贪欲。有人以济公“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吃肉例子争议出家人戒荤。其实“酒肉穿肠过”背后有一个悲壮故事:

明朝张献忠攻打成都时,驻扎城外庙里,强迫庙里和尚吃肉,当时有个叫破山的和尚说,只要你攻城后不屠城,我就吃肉。结果张献忠答应了。于是破山和尚边吃边念出济公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偈語。破山和尚是为百姓的生命吃肉,以出世之身而行入世之事,舍身犯戒。其实济公所说的全偈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世人不可断章取义劝素食者吃荤,免得造下轮迴之业。

而今时代不同,有时连修行和尚也不免受到“污染”。正如沈三白《浮生六记》中所言:“(和尚)目所見者妖童艷妓,耳所听者弦索笙歌,鼻所聞者佳肴美酒,安得身如枯木、心如死灰哉?” 因此有耐不住物质诱惑的“有道高僧”学会攀缘奉承,忙着在权贵场中穿梭应酬。

《随园诗话》载:一僧人往见王士祯,说自己整日忙于应酬,苦不堪言。王士祯打趣道:“和尚如此烦扰,何不出家?” 好个王士祯,把已“出家”的和尚暗讽其“尚未出家”,绝!用宋代杨万里两句诗:“袈裟未着嫌多事,着了袈裟事更多”来形容这类僧人也挺适当。

如果出家人能以出世心态而行入世之事,像释空理法师般为关心众生的环境公害(稀土议题)而亲身参与300公里苦行,这是佛家的舍身行为,是出家人行入世事的最高修行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