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2012

敲梦痴言:相见欢

敲梦痴言_徐持庆


敲梦痴言:相见欢


敲梦痴言:相见欢

538874_10150880537192472_588122471_9802450_1875959413_n马汉与持庆两人相见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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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马汉、徐持庆、李若梅、舒颖、刘镒英、马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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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山席上:今朝腑肺共炉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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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山席上


下面是笔者在2012年5月25日发表在南洋商报商余版的一篇文章



敲梦痴言:相见欢
徐持庆
商余2012-05-25 14:57

5月7号,舒颖、镒英和我夫妇南下新山探访马汉,全程由舒颖驾车。在南下的路上,雨下得很大,加上天空不时在闪电,情景十分骇人。可舒颖的驾驶技术一流,她一路紧握驾驶盘,以最高的限速向柔佛进发。早上7点半启程,中午11点多就到了马汉的办公室。

我和马汉相交于1959年,当初是以笔友的形式结交。当时马汉在柔佛,我处霹雳,两地相隔,只以函牍交驰,互通讯息,后来才在一些文艺活动场合见了面。记忆所及,我们上一次相见是1988年在吉隆波《南洋商报》总社举办的一次活动上碰面的,于今算来已是廿多年前的事了。

是文坛活字典

不久马仑也来了。午餐后,我们继续围聚坐谈。马汉是文坛“活字典”,所见所闻甚广,虽年逾古稀,然记忆尚强,思路依然十分清晰,加上他口才便给及健谈,因此为我们讲述了不少文坛轶事。

我们谈到作家出版文集的事。提及出版文集,大家不约而同地同声感叹,都认为作家拿作品来“出书”,就等于拿钱“出”来“输”!马汉自嘲地打趣说:“我2008年出版《文林杂忆》,交了10册给书店售卖,以我出版过100种以上作品的资深作家,竟然只能卖出了2册。哈哈!”言毕放声大笑。由此可见大马的文艺风气是何等淡薄,文人是何等地不为人们所看重呵!

来信鼓励支持

我们也谈及1977年我出版的那本不成气候的《霹雳月刊》。当年马汉知道我要出版《霹雳月刊》,马上来信鼓励表示支持。《霹雳月刊》最先收到的第一篇稿是莫理(马汉的笔名)的杂文〈假的世界〉,我把它登在《霹雳月刊》的创刊号。当年我聘马汉为《霹雳月刊》南马销售总代理。席间马汉告诉我,当时代理一事交由一位表亲去办,可是该表亲直到《霹雳月刊》停刊还未收到任何一分销售费交给我。因此马汉又打趣说:“《霹雳月刊》停刊我是其中一个凶手呀!”

马汉是位十分好客的文人,年来曾多次邀我往访,今日终于成行。马汉对我们几位远来的友人亲切相待,相见甚欢;希望很快我们又有重聚的机会。诗曰:

未辞千里下柔南,暴雨倾盆阻锦骖。
昔日盟情凭牍寄,今朝腑肺共炉谈。
文坛享誉为君贺,诗道攀嵯独我耽。
愿汝身心俱钁铄,但期不久再重探。

5/22/2012

〈追思词〉

 

〈追思词〉

木海辞阳三载,俊璁逝去十年,朱思铮——林木海的夫人要为他的夫君及爱儿两位至亲至爱的人在报上刊登一幅追思广告,要我为她拟〈追思词〉。我以沉重的心情为她写了以“木海” 、“俊璁”名字冠首的〈追思词〉:

木猶如此三年别
海似君恩万丈深

俊傑缘何偏早逝
璁瓏十载痛蒙塵


1. 木猶如此:

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言語》:桓公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邪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炫然流泪。”

桓温北征,经过金城,见以前任琅邪内史时种的柳树,都已长成十围粗的大树。便感慨地说:“树尚且变化这么大,人哪能经受得了! 手攀枝条,不觉流下了眼泪。”

意思是说:“樹木竟長成這麼大了,人又怎麼能夠忍受?表示面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的事物而觸景生情,不禁感慨系之。”

后世至少有三个文学作品与桓温的这句名言有关:

一. 南北朝时期的大文学家庾信在《枯树赋》中写道:“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就是借的桓温的口吻。

二. 南宋杰出爱国词人辛弃疾《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词曰:“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搵英雄泪。”用的就是这个典故。

三. 稍后的姜夔也是因为深爱桓温的这句名言,有感而发,创制了自度曲长调《长亭怨慢》,其序云:“桓大司马云:‘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此语余深爱之。”

2.璁瓏:
  
明洁貌。

5/18/2012

敲梦痴言:慧适三年祭

敲梦痴言_徐持庆

慧适三年祭

敲梦痴言:慧适三年祭
徐持庆
商余2012-05-18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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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海当年的全家福合照

下面是笔者在2012年5月18日发表在南洋商报商余版的一篇文章


时光流逝瞬刻无踪,其速度之快使人惊骇。慧适(林木海)辞世转眼又届三年了!

朱思铮——林木海的夫人说,际此木海逝世三周年及他们的爱儿俊璁逝世十周年,她要为两位至亲至爱的人在报上刊登一幅追思广告,并嘱我代拟几句追思词,因此又触起了我对木海的无尽哀思。

想当年(上世纪60年代),对文艺极为狂热的木海,曾与我一起在怡保推动文艺活动,个中情景于今历历在目,仿如昨日发生之事,思之令人惘然。

木海出道很早,60年代初就与一批对文艺抱有满腔理想的青年,在居林组织了“槟榔诗社”。旋于1962年成立海天出版社,自任社长;更成立海天书局,出版《海天月刊》,海天丛书也一部一部问世。他到怡保工作时更创办了《海天诗页》,目的是要让喜欢文艺的青年投稿。因此马汉说他是“青年文艺”的推手一点也不过誉。

从1961年至1990年,木海出版过十部著作,其中五部散文集、三部诗集﹙其中一部英文诗集﹚、一部短篇小说及一部随笔。

除文艺外,木海在70年代初也从事胡姬种植及欣赏活动,历任大马胡姬协会会长。国际胡姬协会为了表扬他对胡姬推广的努力,还特别以“林木海”作为其中一种胡姬命名。

泪眼问苍天

2002年,木海的长子俊璁博士不幸遇车祸逝世,这给木海一家一个无比沉痛的打击!木海在他那篇悼念儿子的散文《泪眼问苍天》写道:“大家心中伤痛不已,有的甚至当众放声嚎哭!”

俊璁是木海家的第一个孩子,生性聪明。19岁自由恋爱结婚,次年生下儿子天下后才带着太太双双到美国深造。念完学士后,由于成绩优异,获得美国政府奖学金,继续攻读硕士。硕士完成后,又再获奖学金,在1999年完成园艺学博士。

木海说:恨只恨俊璁壮志未酬,痛只痛儿子英年早逝;但此遗恨,应与何人去诉说?此伤痛又有谁可明白呢?

于今木海辞阳三载,俊璁逝去十年,思铮要为他的夫君及爱儿两位至亲至爱的人在报上刊登一幅追思广告,我以沉重的心情为她写了以“木海” 、“俊璁”名字冠首的〈追思词〉:


犹如此三年别,     似君恩万丈深。

杰缘何偏早逝?     珑十载痛蒙尘!

5/11/2012

敲梦痴言 :迁于乔木

敲梦痴言_徐持庆

迁于乔木

这是作者在2012年5月11日发表在南洋商报商余版的一篇文章

敲梦痴言 :迁于乔木
徐持庆
商余2012-05-11

“出于幽谷,迁于乔木” ,意指鸟儿从深谷飞迁至高大的乔木;有择高枝而居、希望有更好前景的意思。

迁于乔木是积极的行动,但若所迁之木是一株荆棘的话,可能惹得伤痕累累,那就殊属可悲了!

当年我从教育界转到屋业界,何尝不是抱着迁于乔木、“有更好前景”的希望?而我所迁之木,既有良木,亦不乏荆棘。

上世纪70年代中至80年代初,屋业正处景气阶段。想当年我公司的一个20间屋苑,早上9点坚起广告牌,10点竟然全部售磬。

1982年我公司与一位巫裔地主以Ali Baba式发展一段15依吉的矿地;条件是先交地主5万元,再以屋换地,公司每建10间屋,其中2.5间归地主所有。

坐地起价

到签约当天,地主竟然索价从5万元增至10万元,否则交易免谈。公司要求宽限一周延后签约。

有关提高索价之事,据我们调查得知乃对方律师从中作梗,愿以高出一倍之价跟我们抢地。公司托我方律师向对方律师提出警告,谓我们有证据证明他从中作梗,如地主再次提高索价,我们将向律师公会投诉他有违律师守则。结果他知难而退,我们却因而多花5万元才签得该地。

我们先着手将矿地转成屋业地,转地价(premium ) 高达百余万元。我们5位股东均非富有之投资者,除向银行贷款外,大部份资金均由5位股东分别向友人以高于银行利息挪借。

经过两年多,当一切图测批准至可以建屋时,屋业的黄金时段已过,眼看不景气跟着就到。至此公司连基建费用及外债已共达3百余万元,我们便决定在不景气来临前将整个发展计划脱售。

不景气将到来

由于屋业界都看到不景气将要到来,我们所接洽的屋业机构出价最高的一家只愿以1百25万购买。若就此脱售,公司要亏2百余万,股东将会破产。

至此公司决定自己发展,向银行洽商bridging loan贷款。我向一位相熟的银行经理洽贷,他马上应允,接着向我提议把此发展交他觅人购买以减低风险,倘找不到买主才办贷款事宜。

银行经理找来一位买家,公司决定最低售价为4百万元,嘱我与买家商洽。我当时叫价4百80万,几经商洽,最后竟以4百40万元成交,解救了股东破产的厄运,荆棘终告砍平。

5/04/2012

课外涟漪

 

敲梦痴言_徐持庆

a課外漣漪

下为笔者在2012年5月4日发表在南洋商报商余版的一篇文章


敲梦痴言 :课外涟漪
徐持庆
商余2012-05-04

当了20年老师,愧为“人之患”,期间激起了不少“生涯涟漪”,于今回首,空留记忆,但亦觉不尽缅怀。

我当老师,除上课授业外,亦多“课外作业”及“课外活动”。

“课外作业”者何也?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从事文艺活动,也在报章杂志发表些文字,怡保社会人士便都以我为“文艺青年” 。有些拿督或太平绅士等名流,在需要演讲时,总找上我写“台词”;或需要在报章刊物上题辞时,也找上“校门”嘱我代为捉笔。我说“校门”,是因校方需要这些名流作不时的赞助,因此他们致电校长,校长也就“大开方便之门”,台词、题辞之类,一概命老徐课后到他们的办事处搞定。

代写演讲词

至今深留印象的是有一位拿督,他需要我写演讲词时,每次必定再三向我嘱咐:“徐老师,记紧最多写400个字就好,稿子太长我背诵不来,拜托拜托。”结果此老每次演讲不需读稿,可都能把我所写的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实属一绝,真不枉我每次费心为他写讲稿也。

经常嘱我代笔写稿的名流不下八、九人,纯属义务的“课外作业”,不像〈商余〉可从拿稿费。

所谓“课外活动”者又何也?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所属的学校筹款扩建。因校长人脉广阔,所以不像其他学校要成立一个建校委员会。就因校长人脉广,所以他认为:他、老徐及另一位陈姓同事三个人便足以抵得上一个“建校委员会”了。

三个人就是一个建校委员会,其活动该有多忙碌是不言而晓的,因此课后往往需陪校长作筹款应酬而至深夜。太太常嘲我:“别人一、两点放学,你也一、两点放学,可是你是凌晨一、两点才放学呵!”

豪饮换支票

有一回,某厂商答应捐一间教室,约校长及我到酒家用膳交支票。当时列席者8人。开席时招待员拿来8瓶“妈嗲”,每人面前各放一瓶。厂商说:“今晚不用酒杯,我们每人各举一瓶,我怎样喝大家就怎样喝,喝完我交支票。” 结果厂商在25分钟内干了整瓶。为了一间教室,校长与我亦25分钟内照干。干后,我即刻从后门开溜,飞车回7公里外的寓所倒头便睡。这真是令我终生难忘、惊心动魄的“课外活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