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香港的作者黄康显在2011年6月23日
发表在南洋商报商余版的一篇文章
以典寄情,以情入诗,以诗言志
敲梦轩的再升华
2011/06/23 4:04:41 PM
●黄康显寄自香港
(黄康显为香港大学教授)
2001年五月,我在吉隆坡首遇徐持庆兄,获赠《敲梦轩》二集,皆讲求形格、词藻,追求意境、神韵,无论写景寓意,叙事言情,一接一转,一比一喻,都得心应手,达到忘我境界与超脱心界。十年后再到怡保,持庆兄的新作:敲梦轩诗稿第三辑的《情也浓浓、意也浓浓》,又攀上什么灵界呢?
严紧格律
是诗作为艺术的再升华,但并非想登天,把旧诗变作高不可攀,深不可测,遥不可及;而是肯入世,用注释及语译的方式去解读,将深奥的旧诗浅白化、甚至大众化。在华文日益低落的今天,只有用这种方式,才可将传统文化,传承下来。最难得的是,持庆兄的旧诗,虽然多样化,但能做到不出律,无论平仄、韵脚,以至对偶,都跟足旧诗的严紧格律,但跟足的同时,完全不影响到情的发挥、意的表达,原因是他有能活化的功力。
无疑,诗是情的发挥,意的表达,以情入意,但意中亦有情,这就是《情也浓浓、意也浓浓》的原意。而〈梦〉的一诗:“钱囚耻作作诗囚,敲得闲情一梦幽”,更明确透露出《敲梦轩诗稿》的原意。但无论是表志抑或抒情,都需要另一种写作技巧,将情感托出来。
具体形象化
托的方法,根据中国传统文化,是用典。诗中的典,是文化之中最中国传统,原因是旧诗字数少,少到甚至只有二十字。但典包涵一些故事或一种寓意,有一种扩张力与深入度,可将诗具体化、甚至形象化。〈独羡〉一诗,用“狡兔营三窟,鹪鹩占一枝”,表达出作者全无机心,安贫乐道的心态。〈自遣〉一诗,更用了“杨路徨徨、宋玉悲秋,冯唐已老、泥龟曳涂、塞翁失马”等五个典,去表达作者豁达之情,隐世之志,是典与情的结合。
集中首二首〈折柳〉与〈金镂曲〉,是情诗,深厚而含蓄,甚至恒久。因为前诗写于1962年,后诗回应于2003年,横跨近半个世纪。前诗已有灞桥一典,后诗用典更多,且用得更自然巧妙。“对叶似窥眉黛怨”,也是很恰当的意象。后诗的:“曩日欢情犹历历,许几番、执子三生手,呢喃语,凝眸久”,用典而不觉用典,甚至有李后主的笔调,又是情与诗的融合。
集中言志的诗约有一半左右,“百味世情尝已惯,一般苦辣一般咸”〈百味〉,“寥落炎凉何所遣,荆妻论卷子邀觞”〈自遣〉,作者是可以淡下来、豁出去,原因是已经经历世变、看破世情。但在追求学问的历程中,却能满怀大志,作出突破,“再向蓝关驱瘦马,岂愁雪拥阻衰翁”〈迈向大学二年级前赋此自勉〉,更是诗与志的并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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