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2011

敲梦痴言:谈花论季说芳菲


这是笔者2011311日发表在南洋商报商余版的一篇文章

敲梦痴言:谈花论季说芳菲
2011/03/11 2:26:55 PM
徐持庆

春游桃苑地,夏赏绿荷池,秋饮黄花酒,冬吟白雪诗;春天桃卉夏天莲,冬季梅花秋季菊,这些诗句把四季节候跟花卉形象地接连了起来。

春天是群芳的季节,又何止于桃花呢?春天的大地是花卉的天堂:迎春、水仙、杏花、海棠……都在春天开放,可诗人却喜把桃花咏春花。

桃之夭夭

最早的咏桃诗句应是《诗经》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夭夭指茂盛,灼灼谓鲜明。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桃花本就夭夭灼灼,给人一种娇娆的感觉。南陌赶妍,早灿迎春之蕊;东风着意,先上小桃之枝。桃花一绽放,大地即春临。

有一种花爱薰风,爱炎阳,是以它在夏天开放。它从淤泥中长出来,却不受污染,在清水里洗涤过,却不妖媚。它就是花中君子,端庄雅丽、玉洁清幽的莲花。

宋代周敦颐在他的《爱莲说》指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隐喻官场黑暗,自己身处其中,要保持高洁的品格谈何容易?就如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想不同流合污真是谈何容易?但他却一直坚持着保有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

秋日有花,它开在隐士的篱边,是以有人称它作花中隐士。篱畔飏香,重阳伫句,秋圃曾带霜开。窗前帘下,有词人,曾写西风,与黄花比瘦。这就是开在秋天的菊花了。

喜出望外

曾甘冒风露在小桥伫立寻诗,祗为在五柳溪上推敲重阳佳句。忽然想起有一年重阳节,陶潜在东篱赏菊,穷到连酒都买不起,正为无酒而发闷。忽见一人到来,原来 是好友王弘怜他有花无酒兴萧然,派人送酒来了,真使穷诗人喜出望外。我以此写过一首小诗:不辞风露小桥西,觅句重阳五柳溪。想得酒馋彭泽令,黄花待剪入诗 题。

冬日有花,那花凌霜傲雪,孤高自赏。它不在东风骀荡的季节点缀繁华,耻与群芳竞艳。它开在寒冬,不为俗客赏,独自向高标,是以高士爱梅。

犹记50年前我向内子若梅发动追求时,由于初试啼声,年少胆怯,第一次接近她时竟然有若冒冷寻梅,浑身发抖。当时曾写一诗描述自己的心情、对她的赞美及追求的愿望:冒冷寻芳赏碧苔,凌霜擢秀带烟开。几生修得谐香雪,撷取一枝著意栽。

3/17/2011

敲梦痴言与抒情集


下面是南洋商报商余版作者草风在2011316日发表的一篇文章


敲梦痴言与抒情集
2011/03/16 2:56:59 PM
草风

《欲写相思半字难》是叔权(徐持庆)兄发表在〈商余〉的一篇大作,文白相杂,词藻华美,叫我惊艳。徐兄的大作是仿学50年代南鹃在〈商余〉版,每周一篇的《抒情集》文体;此种文体文字简洁、华美,内容则多是抒写儿女私情、哀哀怨怨、悱恻缠绵,内插多首适当的旧诗词,属鸳鸯蝴蝶派作品。当年《抒情集》风靡读者群,是〈商余〉最有特色的专栏之一。

反应非常好

我拜读了徐兄的《欲》文,随后写了一篇短文《南鹃重返文坛?》,鼓励徐兄继续写下去,以慰当年南鹃迷的渴望。徐兄果是快人快语,答应继写,《南鹃文体》的大作经常见刊于〈商余〉。我不是吹捧徐兄,《敲梦痴言》见报后,反应非常好。据知常有不认识的读者在网上大赞徐兄仿学《南鹃文体》的大作,有90%相似,说目前已很难得在报纸或期刊读到如此优美的文章。

我问认识的文友们,对徐兄的《敲梦痴言》有何意见?有说徐兄的文字与南鹃不相上下,读得不忍释手(读六、七遍);有说徐兄的文字与南鹃的一样华美,可惜字数稍短;有说徐兄仿学南鹃到处留情(其实是杜撰),令人读了满是滋味;有说太过深奥;有说太过文艺……等等。

我收集了这些意见,向徐兄诉说,徐兄大笑,感谢我的诚意。徐兄说是我鼓励他写的,内容多属杜撰。他已70高龄了,哪可能到处留情?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把本身写就的旧体诗,借助《敲梦痴言》的文章发表,并无故意写得肉麻(徐兄说有读者对号入座,他无言以对,他晓得他们都没有读过南鹃的《抒情集》)。

文学根底厚

徐兄旧文学根底深厚,800字内完成南鹃文体也感辛苦,当年南鹃的《抒情集》都在千字以上。徐兄的文字驾驭功力令我屈服。记得60年代中,怡保的朱昌云先生(《新潮》期刊主编)以云哥笔名,在《新潮》开了一个专栏《也似情书》,仿学南鹃文体写鸳鸯蝴蝶派文章,每篇也超过千字,我觉得云哥的文笔只仿学得70%相似。岂料隔了40多年,徐兄的《南鹃文体》突在〈商余〉亮相,哪有不教我惊艳?哪有不让南鹃迷追读?

近日徐兄来电与我闲聊,言谈中似有意不再继写《南鹃文体》了。我吃了一惊:为何不写?徐兄说有人嫌他在文章中写些到处留情的东西。我回说:当年的南鹃《抒情集》不也是杜撰的吗?叫他们找出来重读、比较……

3/13/2011

敲梦痴言:孤月向谁明


这是笔者2011225日发表在南洋商报商余版的一篇文章


敲梦痴言:孤月向谁明

2011/02/25 2:55:37 PM

●徐持庆

想当年你看到我在网志上贴载的诗词文字,竟然依了我网上的邮址,为我捎来一通电邮。万里传笺,天涯寄语,你道出了对我诗词的爱慕,文字的倾心,使我这儒冠误此生的一介穷书生,受宠若惊,难于置信!

彼此函牍交驰,我知道了你是豪门名媛,富家千金。你爱好文辞,钟情翰墨。你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心头瑰宝。他们对你的一言一行,严加督导,说是怕你踏错行差,一失足成千古恨。

由于父母管教甚严,因此你深居简出,很少有可以倾诉心事的友侪,于是更多时候你寄情翰墨,搜览诗文。当你看到我的辞章,你醉心于我笔下生情的文字,融入了我文中动人的情节。我们终于成了空中知己,邮电良朋。继而我们相约见面了,你是蝉翼轻纱束细腰,远山眉黛不能描。你在我如止水般的心湖,投下了一颗红豆,激起了阵阵涟漪。

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终于相逢又相识了。绿杨新柳玉台旁,臂上微闻椒乳香。倩影有情留浅黛,侯门终究出潇湘。你是如许可人,娇柔欲滴,爱她羞怯,我见犹怜。你人雅如诗,情醇似酒。我们似涸辙共存之鱼,相濡以沫;我们如久别重逢之友,细诉交心。

我们一见如故,相逢恨晚;志趣相投,交成莫逆。我们谈诗论文,赌茶翻页;畅话商隐的无题,为义山寻解语;闲诵樊川的佳句,与杜郎比高低。藕花深处鸳鸯水,情也浓浓,意也浓浓,我们双偎蜜语,漫步芳丛。然而仙缘肯是邀天妒,隐隐狂潮酝酿中。纵使我虽儒雅,奈何你父嫌贫,一朝棒杀惊鸳梦,梨花吹散怨罡风。

想当时:书中觅佳句,扇底索题诗;篱边双弄影,月下共徘徊。如今是:辞枝减却香,冷月迷荒迳!我曾欲执子之手,奈何误入襄王梦!只赢得:绿珠随水逝,杯酒酹残红。倏逢短聚又相分,聚散一如天际月,圆又缺,有谁怜?

人间花草太匆匆,春未残时花已空。叹如今,何处觅丰华? 只剩得烟迷碧树,蝉唱伴孤鸦。曾是惊鸿成幻影,独馀零雁悲秋雨!雾鬓风鬟,如今都成追思。别经年,惟问君何处,有谁知?叹如今,蝶翅恋黄芯,徒然成憧憬。花影虚成昨夜梦,蝶翎无复旧时情,孤月向谁明?(稿于香江旅次)

3/06/2011

与持庆兄聊聊


下面是南洋商报商余版作者杨百合在201134日发表的一篇文章


与持庆兄聊聊
2011/03/04 3:42:20 PM
杨百合

持庆兄:

那天在〈商余〉版读到你的大作〈夕阳在我亦朝阳〉,很有感触。

您说:七十缘何号老翁?古稀于我尚髫童!青鬓任他成雪鬓,夕阳在我亦朝阳。

夕阳在我亦朝阳这一句可圈可点。

李商隐见夕阳无限好,有点消极伤感地说:只是近黄昏。

而能把夕阳看为朝阳,实在流露出您乐观、积极的心态。

我曾经把李商隐的诗句只是近黄昏,改为只因近黄昏。这样就把消极的意味变为积极些:夕阳之所以无限好,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近黄昏的缘故。您认为如何?

您又说:我今年才七十岁,正在等待着一百岁的来临。在此祝福您心想事成。

不过,我想起了文坛巨匠巴金,一百岁时,在医院病房里,不能讲话,也不能写字。他曾多次向家人、向医生,甚至向记者提出希望安乐死。他第一次提出安乐死的时候,已是91岁高龄,由于饱受胸椎骨折的痛苦,而向家人提出了安乐死。他多次对家人和朋友说:长寿是一种惩罚

这样看来,长寿有健康,才是福气。那么,就让我们注意保健吧。

您在文章中透露出您的年龄,很巧,我与您同年;60年代,我们在安顺师训学所是同学,您是高我一届的学生,几十年不见,却在〈商余〉常见面交流,可谓人生一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