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2007

恨鐵--抒懷與策勵

恨鐵

欲借生花五色毫
知非大器枉徒勞
藝憐未出佳篇什
鐵恨難成利鋼刀
七十韶光塵與土
一千詩賦粕兼糟
吟餘省乏驚人語
聊作秋墳鬼唱嚎


我十四、五歲就開始學寫詩,一寫就五十多年。回顧創作歷程,雖一直孜孜矻矻,潛心而著,對寫詩幾成癡癖。可惜想是由於資質所限,至今仍未有佳句之作,更且未能躍越自己已有之框框,真有恨鐵不成鋼之憾,思之不無感慨。

詩友們看了我寄發的一首律詩《恨鐵》,覆函給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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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輝兄:“何以自謙如此?未免神經過敏。”

暢繁兄:“其實你的鐵不只早已成鋼,而且還不斷地在發光,不要過分自謙了。”

雅內兄:“暢繁兄說得對。”

亦涵兄:持慶兄語“恨鐵不成鋼 ………”﹐這是人情之常﹐向上之心﹐不止對詩詞創作﹐用之於其他事業亦然。只是人生際遇﹐有起有落﹐詩詞本藝術﹐更需要靠慧心靈感﹐得失之間﹐豈能預料。古今名家﹐李杜蘇辛﹐魯迅郁達夫等人﹐真正為許多人普遍傳誦之名句﹐也沒有太多。苟能於春秋佳日﹐清風明月﹐銜觴賦詩﹐遊目騁懷﹐有如吾兄今日之成就﹐已非易事。
詩詞原非平面刻板之藝術﹐其中蘊藏多元層面之美。音韻格律﹐僅屬詩歌詞曲部份之美感﹐並非立體之全部。有時由於音律呈現某種特殊美感﹐有時反成礙手礙腳之鎖鏈﹐是以不必用一定心態目之。膠柱鼓瑟﹐刻舟求劍﹐陳舊而缺乏求新求變科學精神之思想方式﹐皆不足取﹐徒損詩歌之活躍彈性耳。運用之妙﹐嚴守格律或奔放脫韁﹐端視作者當時之靈感與心情而定。故格律應為人所用﹐不宜造成思維之桎梏﹐此亦吾人提倡簡體詩詞之原意也。
話說回來﹐吾兄不僅著作等身﹐而且後繼有人﹐生兒如一村﹐父子早已晉階“雙料合成鋼”﹐真羨煞天下詩人文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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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們的“友情鼓勵”,我由衷感激。

我在《敲夢軒詩稿》第二輯的《序》中寫道:

《敲夢軒詩稿》第一輯出版後,我在創作近體詩時比以前更加專注。專注於詩的風華,專注於詩的格律,務求自己要有所進步,希望出版第二輯時要有比較可讀的作品呈獻給讀者。

我說要更加“專注於詩的格律”,可是現在反而覺得“格律”並非那麼的重要,因為它會束縛詩的意境、內涵與自由揮灑度。然而檢視在《敲夢軒詩稿》第二輯出版後所寫的詩作,發覺自己未有顯著的進步,還未達到自己當初的要求。尤其在題材方面不够多樣化,總是囿於第一、二輯的範圍內兜轉,筆法容或有些許改進,但總未能躍越已有的框框。所幸還能以世事及社會問題寫了些許詩作,這倒是第一、二輯未曾嘗試及出現過的題材。儘管如此,筆下的詩作沒有明朗的時代性,未能達到自己最希望“以詩作反映時代的真實面貌”的目的,未有比較可讀的作品呈獻給讀者,因此才寫了《恨鐵》一詩,一以抒懷,一以對自己策勵,卻非自謙及矯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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