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10年5月18日《南洋商報》副刊〈商餘〉版
下文為筆者以 “叔權”筆名發表於今日《南洋商報》〈南洋文藝〉版的一篇文字:
慧適與蕉風文藝研究班
叔權
近幾年,我們一班1960年中到1970年初參霹靂文藝研究會的老會員,都會在每年的5月1日聚集怡保聯誼。今年出席的有20位樂齡老會員,每位都從當年的文藝青年,變成了今日銀發蒼蒼的祖父母了。
散席后,大家餘興未盡,於是提議到我家庭院裡繼續閑聊。由於早前酒家的環境太嘈吵,我們並未對在去年12月6日安息的霹靂文藝研究會幕後功臣慧適(林木海)有所追悼,我們到此刻才以沉重的心情,在庭園內向慧適的精魂肅立默哀一分鐘。
今晚從吉隆坡回怡出席聚會的慧適夫人朱思錚也是我們的同期老會員。閑聊間我們講及文友在報端為慧適撰寫的文字。思錚說,馬漢、冰谷、蔡欣、李錦宗、林玉蓉和莊延波等人都為慧適寫了悼念的文章,他們對慧適的出身、著作、海天社的成立、對文藝的推動,以及對胡姬的栽植與貢獻,都有了較詳盡的描述,唯其獨缺了慧適在霹靂文藝研究會籌組時期的那段寫照。為了彌補此闕,我補寫了這段文字。
猶記1964年,友聯出版社機構的姚拓、黃崖在怡保舉辦了 “蕉風文藝研究班”講座會,吸引了當時數十位熱愛文藝的青年參與,會后更在檳城海隅舉辦了一次北馬寫作者野餐會,以培訓寫作接班人。
參與野餐會的朋友回怡後,決定每周在茶樓聚會,繼後更在怡保玫瑰園租了一間小屋子,作為交流與活動的場地,並命名此為 “蕉風文藝研究班”,而當時大家卻公推了我負責帶領這個團體進行活動。
當年我在下霹靂一個交通十分不便、並無馬路可以通達的小漁村雙怡杖(Sungei Tiang)任教職,回怡一趟至少要花上八個小時以上才可到達,因此每周一次帶領這個團體進行活動對我來說是一件異常吃重的工作。因為每周要安排講座,加上當時研究班多數倚我籌措活動經費,而我身在 “異域”,卻無法抽身從事此等籌款工作,留怡時間又十分緊迫及短促,因此經過一段時間后,我就想推掉這門 “苦差”。當時大家正動了結束 “蕉風文藝研究班”的念頭,可好恰在這時慧適卻從居林轉到了怡保的怡和書局工作,於是黃崖就懇請慧適接手了我的工作,帶領研究班進行活動。
我認識的慧適是一個對工作具有熱忱的人,我的工作交到他手上后,他便馬上積極地展開工作。每周安排講座,籌措活動經費,指導學員創作、安排文娛活動。更有甚者,在活動期間,不論風雨、晝夜及遠近,都會親自負責接送缺乏交通工具的學員出席活動,因此甚獲大家的擁戴。
我每一、兩個月回怡一趟,必與慧適討論文藝班的活動與進展。當時我發覺我們是偏重了文娛活動,卻缺少了文藝創作的實踐。慧適馬上定出了工作方針,他鼓勵學員勤勤寫作,把他們的作品選登在當時的《學生周報》,作為對學員的磨礪與鼓厲。更搜集了學員的習作,編選成刊,交給我在課餘時手抄油印成冊,一共出版了三期,每期約30篇文稿,我們把這手抄油印的小刊物命名為《玫瑰園》。
慧適默默地從1964年至1966年,為 “霹靂文藝研究會”的前身 “蕉風文藝研究班”,任勞任怨地辛勤工作了兩年,便離開怡保到吉隆坡遠東出版社工作,而我又恰好在1966年從下霹靂的小漁村調回離怡保不遠的金寶埠執教,於是慧適又把文藝班的工作交回了我的手上。
因此我在文初指慧適是 “霹靂文藝研究會”籌組時期的幕后功臣實非過譽。因為沒有慧適兩年的默默耕耘, “蕉風文藝研究班”就會解散,也就不會再有日後 “霹靂文藝研究會”的成立了。
慧適是一位默默耕耘,並不邀功的文藝推手,上述這段事跡他從未對人夸耀,如果我還不及時表述,別說外人不會知道,甚至連目前文藝會本身的會員又有幾個清楚曉得呢?
2010年5月1日深夜
(按:本文作者為吡叻文藝研究會創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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